星辰变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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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父皇的话,我转头深深么望了秦韵一眼,这一眼自然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,他们不免把疑惑的目光投到了秦韵的身上,心里都在猜测秦家和这件事有什么直接联系。

那一眼我是故意的,我故意让所有人把重心转移到秦家,如果是他们做的,这么多人的力量会聚在一起自然让他们插翅难逃,如果不是他们做的,这一举动也正好可以替他们洗脱在我心中的嫌疑,可谓两全其美。

秦韵的脸色在我望过来之后顿时变成了铁青,我熟视无睹他的不解,对着我父皇说道:“禀父皇,儿臣是看那名宫女手中有白色的粉末,极像是毒药的粉末,而且那水壶里面也飘散出了一丝异香,虽然很淡,但儿臣还是闻到了。”

至于那个异香,是我骗他们的,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了解忘川。就算是太医查出来那是忘川无色无味,导致他们对我的话产生质疑,我也可以说是我闻错了,机缘巧合只下,我才抓到那个宫女的。

我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能力,十几年了,我也知道树大招风,只要我稍微表现了一点可观的能力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会把我掐死在摇篮中。

可父皇并没有忽略这细节,他呈现出了不解的神色:“你身为公主,是怎么知道毒药的?”

大殿的诸位也用探寻的目光望着我,我不骄不躁,神色木然的开口:“我是偶然在古籍之中寻知,发觉有些像,所以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试了试,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。”

父皇明显还想问什么,但是从我的话语中却找不到丝毫的破绽,无奈只得作罢。

虽然我不能保证在场所有人都相信我的言辞,但短时间内我决计不会有任何人质疑我的话语。

大殿里面的人并不多,秦韵之所以在这里是父皇给他们秦家的一个警告,他那么精明一世的人,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件事跟秦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叫我来也是刻意为之,他提醒我不要完全相信秦韵,因为他怀疑秦韵。

如果是初时的我自然读不出丝毫的东西,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同以前的我相比,父皇想要通过委婉手段告诉我现实的辛酸秘史,我都能一一体会在心。

为了增加可信度,父皇又接连问了我几个问题,但都被我一一解答,其中有些是真的,有些却是编的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学会了面不改色。

问了半天也没有问道什么实质性的东西,接下来父皇应该是要扔重磅炸弹了。

果然如此,他命人把东西抬上来,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,周围的人目光也凝聚在抬上来的东西上面。

我细细打量着这个东西,发现有点像人形,不会就是那个吧。

父皇遣退了侍卫,让我去掀来表面的白布,我忍不住有一些害怕,虽然早已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
父皇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,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我去掀开,而不是别人。

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我装作疑惑的望着被放在地上的东西。慢慢的走过去,直至掀开他们才明白了白布下面是什么东西,是那位宫女的尸体。

我猜中了,但我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,父皇这是要干嘛?居然把尸体搬到了大殿上面。

我的疑惑并没有问出口,父皇正在打量着我的面部表情,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,但让他失望了,我脸上和众人一样的惊讶,在演戏这方面,我从来不输任何人。

他是在试探我,对于我今天的表现,他果然产生了怀疑,以前我总是默不作声的做自己的事情,导致他以为我不会看穿别人的阴谋,今天我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。

惊讶过后,大家都静静的站着,默等下文。

我用余光打量了远处的秦韵,发现他长吁了一口气,刚开始紧绷的面容呈现出了放松状态,他果真还是没有成长,就算出征两年也没有磨掉他以前所有的习惯。

比如,不善于关注细节。他放松的面孔可以让我联想到很多的事情。

秦韵或许是发现我在用余光瞄他,把目光往我身上投来,我赐他一个人畜无害甜蜜的笑容。他眉头紧缩得更加厉害了。

这一切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,除了我与他,没人知道我俩的小动作。

不过我敢肯定,此时的我在秦韵的心中必定充满了神秘感,我的能力在他心中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。

我成长的太过于迅速。迅速得让我都感觉如同幻梦,以前我有这种念头,空有满腹点子,却没能力实施。但现在我却学会了隐匿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
一段如死的寂静抨击在每个人的心上,任何人大气都不敢出,我亦是如此。

许久,父皇微微蹙眉,面向我道:“静女你好好看看,上次是不是这个宫女撞到你的。”

虽然长得一样,但为了保险起见,我却还是上前两步准备瞧个明白。

这其中一直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,就是我的父皇,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,看我动作如此缓慢,也没有催促,任由我去。

我在她尸体旁边蹲下,众人皆是一阵疑惑,我却犹如没听到般,抬起她的手,细细观望。

一会我便起身用沉重的语气告诉在场的所有人:“此人并非是上次撞我的宫女。”

本来就寂静的大殿又忍不住一阵骚动,父皇看我的眼神饶有深意,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:“那你且慢慢说来,你有何直观证据说她不是你今天碰到的那个宫女?”

我嘴角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,命人端一盆温水来,那人唯唯诺诺的照做了,我用温水敷在那尸体的脸上,不一会便撕下来了一层面具。

人皮面具,背后人好大的能耐。人皮面具不过是那些江湖术士变把戏的道具而已,现在已经逐渐失传,现在要想得到一张人皮面具可谓是难比登天。

看到我手中的人皮面具众人也是一阵哗然,都没有想到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,其实我也没有想到。

父皇还有疑惑,我知道他想问什么,他想问:如果她一直都是戴着这个面具的呢?你又是怎么看出来她戴面具的?

所以我主动上前,在他没有说出疑问的那一刻主动解释:“儿臣刚刚看她的手光滑无比,并不像那些宫女一样经常做事打磨得异常粗糙,并且那个宫女会使刀,看样子很熟练,但此人手上不要说老茧了,连伤疤也没有一条。”

父皇听完我的话笑意连连,我本不愿暴露我的我的观点,但父皇的那个眼神看着我头发发麻,只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。

秦韵也对我的观察入微感到惊讶,我在他面前无非就一种样子,不善言辞,城府不深。

当初的确是这样,但人是会变的,我历经了一场蜕变,自当化茧成蝶。

父皇看明白了我并非以往的大公主,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?

至于那个宫女,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,但父皇依旧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仿佛那个宫女对他并不重要般。

我瞥见秦韵也是一脸疑惑,低头沉思,难道这事他也不知道么?

我的作用已经用完了,父皇也早早的把我们遣出大殿,他说他需要休息,我走在最前面,缘由是不想有机会跟秦韵交谈。

但秦韵并没有就此放过这个机会,他的声音如清泉声入耳:“静女为何故意躲避我?”

我暗叹还是自己走的慢了,现在的我实在找不出该用何种情绪太对待他,只能装作无所谓的转头微笑:“秦公子多虑了,我身子不适,先回府了。”

他上来拉住我的手,幽黑的眸子看不清任何的情绪,我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,到后来他不免有一些恼羞成怒。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疏离,前几天不是好好的么?”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,仿佛要直击我的内心。

我的笑容未变,只是语气有一点讽刺:“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么?秦,公,子”

秦公子三个字我故意停顿了很久,语调也发生了改变,以前我都是直呼她名,现在我却叫他,秦公子。这其中的隔离,他不可能体会不到。

他的脸色如我所料那般变成了青色,我的笑容更甚,他伤害了我多次,可我还是傻乎乎的收下他的伤害,现在,我该逆袭了。

“我知道你猜测的是什么,可你能不能相信我。”秦韵的声音是那么着急,我宛如听到了一个笑话,他见我面无表情,不禁继续说道:“虽然我即将要走了,可我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,你不至于那么生气吧。”

我恍然一惊,要走了?去哪?

他见我这个表情便知晓我并不知这事,问道:“你是因为什么事?”

忘川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,也不会让他察觉到我知道忘川的用处,一旦我说出来了,保不证他们不会杀人灭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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