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忌情脑海里不经意地回响起那婉儿说的话。是否因为是他母妃忌日,所以他今儿个有点反常?
婉儿说他这人总是面上漫不在乎的样子,其实心里却很介意。
见他一口又一口的喝个没完没了。神情在淡雅的月色下,半明半暗,透着几分阴沉,几分冷魅,几分忧郁。
终究,她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本王说了,千杯不醉。”
她翻了个白眼,她又不是问这个。
忌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,随便找个话题切入:“你在宫里,除了跟十七王爷感情好,还跟谁比较亲近啊?”
凤君绝转眸看她,一抹嘲讽荡于唇齿间,“一个已是弥足珍贵。深宫如炼狱,只有权势与野心。个个勾心斗角,没有情感可言,即便是同胞兄弟,亦会自相残杀,谁会跟谁走的亲近?都是虚情假意的做派。”
提起宫里,能明显听得出来凤君绝语气里的冷淡与厌恶。想来,他也是在这样的尔虞我诈的黑暗争斗中饱受折磨。
一时间,她沉默了下来。
他忽而问道:“你说,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吗?”
忌情抬眼看他,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“你怕鬼吗?”
她能说,她自己都做过鬼么?已经死过一次的,怕啥鬼?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缠身。再说了,这世上,人心比鬼更可怕。”
凤君绝冷笑,“这倒是。”
他目光幽幽望向远处,又饮了一口酒,“都说这深宫怨气重,鬼魂是最多的。尤其是在子时,会有很多游魂飘荡在宫中各个角落,向人索命。”
他说时,一阵风刮来,制造氛围般。忌情被他说得都有些后颈发凉。
“鬼在人心中,都是心魔所形成。”忌情说了句。
凤君绝看着她,笑了笑,“那情儿可有心魔?”
她撇撇嘴,“我心向明月坦荡荡,之前是没有,不过,我看很快就有了。”
“哦?”
“跟你这邪男在一起久了,早晚也得有心魔。”
他笑着搂着她,微眯的眸子有些许迷离,“是吗?那本王就成为你的心魔,永远住在你心里。”
“你未免太霸道了,要住这么久?”见他有些微醺的样子,忌情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恶言相向,语气间反而有些娇嗔意味。
“本王就对你霸道。”
“哼,我最不喜欢霸道的男人。”她故意说道。
他低笑着挑起她的下巴,额头轻抵着她,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
“我喜欢听我话的。”
他张口咬了她唇瓣一下,“野心够大的。”
“比不上王爷。”她也不甘示弱回咬他。
这就把九王爷的火给点起来,按住她便是深长的索取。
“喂……”她有些坐不住,在这高处,很怕一个失神就摔下去。
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忌情似被他的酒味给醺得也有些迷醉了,她抬起些许迷蒙的眸子看他,喃喃问了句:“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呢?”
他笑:“你想算什么,便是什么。”
“凤君绝,你……”
她犹豫了下,却抿唇不语。
“想问什么?”
''算了。''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?幸好及时制住。这种话,怎么能随便问啊。
若问出口,她很怕,自个就真的分不清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的。
可她挑起了九王爷的好奇,执意要她说。
忌情看进他灼灼的深眸中,好似被迷惑,终究还是出声道:“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?”
夜,静谧无声。
风,轻柔得像怕惊动了什么。
她直视着他,忘了呼吸。
他沉默不语,心思难辨。
良久,没听到答案。忌情心头不由一阵懊恼。倒不是因为他不回答,而是懊恼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。
她是中了什么邪?
就在她放弃的想要转移话题时,听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淡若夜风般拂过她的耳际,似听到了,又似不真切。这模棱两可的嗯是几个意思?
“嗯?”她不是很懂,也不愿自作多情的去理解。
凤君绝捏了捏她的脸,“喜欢。”
呀?承认得这么爽快,应该不是这种套路的啊。像这样的男人,不是一般都高傲得不可一世。小说里这种男人,对感情都傲娇得不要不要的,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生死磨难,是不会轻易正视自己的感情才是啊。
忌情觉得,她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假的男主。没一件事是按照套路发展的。
“真的假的?”她睁圆眸子。
“不然你以为你能在本王面前嚣张到现在?”
“我在你面前嚣张过吗?”好像都是他欺压她死死的吧。
忌情姑娘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正确的认识,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。
“凤君绝,你现在没喝醉吧?”
“你想见识下本王真正醉了是什么模样么?”他眸含深意,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了。
她识相的摇头。估摸着他醉了就是化身禽2兽的样子。嗯,他平常就够禽2兽了,酒后会不会更凶猛?
“喂,你说的喜欢,是哪种喜欢啊?”她还是想问得清楚些。是喜欢欺负她啊,还是新鲜感那种喜欢啊?
“你希望是哪种?”
“当然是男女之间那种纯纯的喜欢啊。”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。
在触及男人那促狭的笑意时,莫名脸红。
“你想要的,是这种喜欢么?”
忌情不语。
“那你,有这样纯纯的喜欢过别的男人么?”他反问。
忌情想了想,好像……没有诶。我擦,不仔细想,她都不知道,原来自己活了二十个年头,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啊。
“嗯?”
那一声低沉的嗯,特别撩人。她一回过神,那张俊魅邪情的脸庞凑近,她本能回道:“没有。”
凤君绝对她这答案很是满意。
“是吗?真巧,本王也没有。”
忌情:“……”
他似乎还有下文,她便沉默着等他说。
“那么,我们就做彼此第一个,可好?”
这话,是啥意思?她有点懵。
“发什么傻?还不快给本王一个定情之吻。”
忌情无语地看着他。
定情之吻?他们需要吗?早就已经吻了那么多次了。
见她不动,凤君绝便主动。
忌情觉得,这事有些玄幻。嗯……不太真实。
“你不会是因为今天是你母妃忌日,所以特别需要人喜欢你吧?”话,就这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。
凤君绝微怔。
“谁跟你说的?”他口气,冷了些许。
忌情有些懊恼,不过既然都说出来,便也坦承以对,“谁跟我说的重要么?反正再隐密的事,你都跟我说过了,是吧?”
他目光深幽的看着她,半晌,他又拿起酒壶喝起来。
“喂,你别喝那么多了,既然想念,那就去看看啊。”
“想念什么?你觉得本王想念什么?你又要让本王去看什么?”
他那咄咄逼问的口气,反而显示出他的在意。
忌情轻声道:“未央宫。”
“啪”的一下,这三个字是似触了他的忌讳,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玉壶,酒液混合着手心被划破的血在指缝间流淌。
忌情被吓了一跳,睁大眼睛看他,随即目光落在他手上,“你的手……”
凤君绝却突然起身,飞掠而去。
忌情傻住。
卧槽,几个意思啊?把她晾在这么高的地方?生气归生气,好歹先把她弄下去再说啊。
居然这么大的反应!那婉儿姑娘是不知道凤君绝有多忌讳,还是太高估了她的份量?
亦或是……
一个有点阴暗的念头突然间划过脑海。
那婉儿姑娘不会是故意的吧?
忌情坐在高高的屋檐上,看着苍茫的黑暗,独自吹着冷风,觉得自己特别傻比。
凤君绝这一走,原本不害怕的她,脑子里莫名的浮现起各种鬼魅。
靠!谁说不怕来着?她还真有点怕。
忌情在屋檐上徘徊了好一会儿,愣是找不着个落脚的地方。
难道要她坐在这儿等到天明?
她可不可以叫人啊?但这会儿叫的话,不仅会吵到兰太妃他们,估计还会被巡逻的侍卫当成刺客吧。
真特么的自作自受啊!
早知那邪男性子冷,翻脸比翻书还快,差一点儿就真信他喜欢她了。
喜欢个毛线!
悲催的吹了一会儿冷风,忽又见一抹身影掠上来。
定睛一瞧,是那去而复返的男人。
忌情看着他不说话。
凤君绝阴着脸搂她下去,却没有带她回屋,而是往外走。
这是要去哪?
她也不敢问。
她觉得自己今晚最好不要再多话,少说少错,不说不错。
走出长清宫一段距离,竟见到了月眠和几名轿夫。
看样子是要打道回府的节奏啊。
乖等坐上去,轿子在轻微的晃动。
没一会儿,听到月眠在跟守宫门的人说话,随即侍卫开门放行。
似乎离了宫,凤君绝的情绪好了些。又不知从哪拎出来的酒,要她陪着一块喝。
今晚他是真成酒鬼了。
忌情不喝,他便含入口中,揪着她强行渡给她。
“凤君绝,你能不能行了!喝喝喝,喝死你算了!”
“小情儿,本王可是一直很想跟你感受一下生同衾,死同穴的感觉。”
卧槽,变1态啊!